「等你很久了,來!再請你喝幾杯!」
安靜的馬祖酒廠展銷部,
看不出半個鐘頭前這裡充滿了旅遊團客。
人群的喧騰聲、領隊的吆喝聲、
休息區裡的納涼聲此起彼落地迴盪在五十坪大小的空間。
這位小哥看到我走進來,
便上前倒了一杯,熱情地說:「試試我們的馬祖高粱!」
一飲而盡。
「唔...味道嗆了點。」我皺著眉頭說。
「這是最普通的一支,你等等。」他點頭認同,並露出頑皮的微笑,低聲說道:「等這些人走後,我倒好喝的請你。」
人群就像一陣狂風吹過,
轉眼四周恢復寧靜,只留下地板上的淡淡塵土,
「每天都是團客,亂哄哄的,他們有很多人不情願來這裡,我也不情願倒酒給他們,我的酒只倒給投緣的散客。」
一面說、一面拿出了高粱、特級陳高、陳年大麴。
「這瓶10年窖藏陳高最讚!我每天晚上都喝一杯...這陳年大麴太帶勁,適合上了年紀有點歷練再喝...」
他一面說、一面倒,像在介紹好友給我認識,
我也不客氣地一面喝、一面認識新朋友。
也許見我聽得認真,喝得更是認真,
他又意猶未竟地拿出元尊陳高和最有名的東湧陳高。
每個朋友他都瞭若指掌,如數家珍。
「但別太沉溺啊!君子之交淡如水,這裡很多老一輩人都把身體給喝壞了。」
雖然嘴裡這麼說,但手裡還是一面倒著。
於是我在馬祖最後一天,高溫32度的正午,遇見58度的高粱,
換得一陣當地熱情的微醺。